春天是一点一点化开的,它从 立春那天,杭州西子湖畔的梅花开了开始。粉红的、雪白的梅花,在作者眼里就是一颗颗爆竹,噼啪噼啪地引爆了春天。而在北方,立春之时,却还是零下三十摄氏度的严寒,早晨迎接作者的是夜寒流和冷月、凝结在玻璃窗上的霜花。立春的霜花团团簇簇,很有点花园的气象,仿佛是喇叭形的百合花、重瓣的玫瑰和单瓣的矢车菊。
春天在一点一点化开的过程中,一天天地羽翼丰满起来,直到把冰与雪安葬到泥土深处,然后让它们的精魂,又化作自己根芽萌发的雨露。这样的春天不是依节气而来的,它是靠着自身顽强的拼争,逐渐摆脱冰雪的桎梏,曲曲折折地接近温暖,苦熬出来的。
在北国,春天仿若一位沉稳坚毅的行者,在漫长而严寒的冬季里,一步一个脚印,缓缓破冰而出。特别是“化开”一词,用得极为精妙,不仅生动地描绘出冰雪消融、春水潺潺的自然景象,更如同一把锐利的手术刀,精准地剖析出北国春天来临的渐进过程,于细微之处彰显出生命的顽强与不屈。